餘辰X範婉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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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辰X範婉婉
冬日的早晨，白皚皚的霧色將一切渲染得分外朦朧迷幻。
暖橙色的光線穿透而過，落在別墅區的繁茂植被上，寒霜還未融化，泛著淡淡的光澤。
範婉婉因為額角的點點痛楚而眉頭微蹙，卷翹的睫毛顫動了幾下，終於睜開了惺忪的睡眼。
近在咫尺的是餘辰英俊清雋的臉，下巴處淺淡的胡渣給這張臉添了幾分慵懶跟散漫。
混沌的腦袋經過幾分鐘，就順利憶起了昨天的事情，範婉婉的怒氣來得洶湧澎湃，一巴掌甩在餘辰的臉上，冷聲罵道：“人渣。”
一大早就被枕邊人甩了巴掌的滋味非常不爽，尤其是餘辰這種天之驕子，活到現在還沒人往他臉上招呼過。
他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，幽深的雙眸摻著幾分明顯的寒意，“別罵得這麽難聽，昨天爽的人可不是我一個。”
範婉婉冷嗤道：“按摩|棒都能做到的事情，你有什麽好驕傲的？”
餘辰的臉色瞬間陰沈了下來：“我還不知道你這麽牙尖嘴利。”
“恭喜你，知道了我一個秘密。”
餘辰捏住範婉婉的下頜，視線所及便是她青紫紅腫的額角，“昨天你爸砸的？”
範婉婉揮掉餘辰的手，只是她這一動，就立刻意識到了身體的變化，臉色紅了又白，白了又青，又想一巴掌甩在餘辰臉上。
這回他有準備，直接扼住了她的手腕，隱忍著怒氣沈聲開口：“別得寸進尺。”
“我得寸進尺？？”範婉婉怒目圓睜，“餘辰！你既然知道我大姨媽哪天，就該知道這幾天是危險期，你他媽還敢……？？”
以往哪一次他不是在事後幫她做清理？今天——
這黏膩不適的感覺太過明顯了。
餘辰面不改色地看著她：“你當合格的餘太太，我尊重你的一切，既然你吵著鬧著要離婚，我何必委屈自己？自然怎麽舒服怎麽來，反正我都被你罵人渣了，幫你坐實這個罪名。”
範婉婉氣得渾身發抖，虧她以前覺得他是個紳士，根本就是人面獸心！
“你滾！”她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。
他們昨天還在談離婚，被他一炮毀所有就算了，竟然還敢這麽肆無忌憚，是準備弄出個孩子給她添加阻礙，還是覺得無論是事後藥或者流產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都無所謂？
範婉婉腥紅著雙眼，又一次吼道：“餘辰！我讓你滾！”
餘辰沈著臉，薄唇緊抿，只是身軀一動不動。
範婉婉見他不動，直接掀開被子要下床，即使房間開著暖氣，整個人乍一接觸到空氣還是打了個冷顫。
而且因為過度的消耗，導致她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酸麻，走起路來姿勢有些許怪異。
餘辰見到這種畫面，晦暗的眸色更是濃稠得化不開。
他承認這是故意為之，只是看見她執拗倔強的模樣，胸腔更多的還是煩躁。
他有些不明白，為什麽好端端的範婉婉會提離婚，連一點預兆都沒有。
範婉婉忍著羞恥跟難堪到了浴室，就見鏡子裏照出她毫無血色的臉，以及身上狼藉的印記。
全都是那王八蛋的傑作。
她打開花灑，人則坐到馬桶上，豎起雙腿，將腦袋埋進膝蓋裏。
她不知道該為餘辰不想離婚的架勢而高興還是悲哀。
當初是她自己主動請纓提出要跟他結婚，因為她覺得餘辰是個非常好的結婚對象，像他們這種出身，註定要為家族事業犧牲自己的婚姻，能找到一個自己滿意的對象自然難得，所以她死纏爛打。
可是她卻算漏了餘辰的個人魅力，沒人能在朝夕相處中免疫得了。
餘辰這個人雖然看著冷淡，但是他的修養註定了他紳士的一面，女人其實很容易受感動，只要在點滴中給予溫暖。
在這樣的潛移默化下，她越來越習慣了餘太太這個身份，也越來越喜歡上了做餘辰的老婆。
可是他們的婚姻終究不是因為愛而結合，貪念滋長下，她想要的更多，而她知道餘辰給不了。
與其將來痛苦，不如快刀斬亂麻。
而且這本來就是她強求來的婚姻，要是再因為範家人的貪婪，逼得餘辰做更大的讓步，她只會厭惡唾棄自己。
之前她花餘辰的錢，範家拿餘辰的好處，她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觸，因為這就是他們結婚的初衷。
可是現在她舍不得了，舍不得餘辰因為他們姓範的徒添麻煩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放空得太出神，連浴室門被人推開了都不知道，直到眼下出現一雙室內拖鞋。
這雙鞋還是她買的，之前陪著顧南奚逛商場，她專挑那種情侶用品，害得她也心動，給自己跟餘辰買了雙室內鞋，又買了些浴室用品，仿佛這樣就會顯得親昵一些。
多麽自欺欺人的想法啊。
餘辰看了一眼還在放著水的花灑，一開始他真的以為她進來洗澡，只是水聲從不間斷，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。
範婉婉悶在膝蓋上，冷淡地說道：“你出去。”
“我是有錢，但是沒人教過你，浪費水是很可恥的行為嗎？”
“你不恥我的行為，怎麽不自己去關掉開關？”
“你自己洗還是我抱你去洗？”
“餘辰，你好煩！我自己待一會兒不行嗎？”
餘辰語氣淡漠地回道：“不行，誰知道你在想什麽爛招逼我離婚？”
範婉婉緩緩地擡起頭來，雙眼有些許迷惘，澀澀地問道：“你是不是舍不得跟我離婚？”
“是啊。”餘辰回得很坦然。
範婉婉的瞳孔微微瑟縮了下，只是掀起的那點驚喜還未傳輸到神經末梢，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回了原型，“我們很默契很合拍，你非常清楚我需要的是什麽，給我省了很多事情。”
範婉婉的唇角漾開淡笑，只是這抹笑並未給她增添什麽色彩，反倒有幾分蒼涼：“那你信不信，你如果不跟我離婚的話，你會多很多麻煩？你也說了我清楚你需要的是什麽，你難道就不擔心我反其道而行？”
餘辰除了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下，並沒有多餘的負面情緒，“或者你也可以測試一下，我會不會因為你制造的麻煩而跟你離婚。”
範婉婉渾身充滿無力，她覺得跟他說不通，而她又不想改變自己的決定，相當於陷入了死循環。
餘辰將浴缸裏放滿了水，然後又過來抱範婉婉去泡澡。
她懶得動，反正就算跟他爭執一番也是輸，便由著他去了。
給她洗澡的餘辰還算規矩，除了不可避免的身體接觸，又像恢覆到了那個儒雅的紳士。
重新回到房間，範婉婉翻床頭櫃去找緊急避孕藥，她記得之前有備著，就怕偶爾的失控，還有彌補的辦法。
餘辰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不掩目的的舉措，開口道：“媽打了電話過來，讓我們待會兒就去她那邊。”
範婉婉翻出緊急避孕藥，看了眼日期還沒過期，重新繞進浴室裏，就著水龍頭，直接含水將藥吞下。
餘辰的神色驀地冷了下來，“你就算再急，連倒杯溫水的時間都沒有嗎？”
“你怎麽不說說始作俑者是誰？”範婉婉冷淡地看著餘辰，“還有我今天不舒服，不去你媽那邊了。”
餘辰攥住範婉婉的手腕，將人禁錮在懷中，低著眸看她：“你很清楚我們這樁婚姻的主動權在我，想離婚？最好別惹惱我，否則我不僅耗著，還不會讓你好過，你是聰明人，享福了這麽多年，應該不會蠢到跟自己過不去吧？”
範婉婉：“人渣罵你都輕了，你根本不是人吧？”
“我不是人？那我想想該用什麽詞來形容昨晚我跟你做的事情，是不是叫獸……”
“你真是重口味得讓我搜刮不出人類的言語來形容你。”範婉婉慍怒地打斷道。
“哦，又拐著彎罵我是禽獸是吧？”餘辰漫不經心地笑了笑。
“原來你聽得懂啊。”
餘辰捏著她的下巴，在她的唇上輕嘬了兩下，“乖，我心情好了，你才有資格跟我談判。”
雖然希望渺茫，但範婉婉還是決定天真地相信他一回，起碼有的談。
餘家的團圓飯比起範家熱鬧了不少。
餘家三兄妹，除了餘辰作為長兄，內斂沈穩了些，老二跟老三都是歡脫的性格。
再加上長輩的放縱，家裏的氛圍溫馨，更像真正意義的團圓飯。
餘慢慢見範婉婉今天的狀態不對勁，擠到她旁邊，低聲開口詢問：“你跟我大哥吵架了？”
“難道我沒像菟絲花一樣纏著他就是吵架？”
“你也會說自己菟絲花，菟絲花突然不依附了，不是吵架是什麽？”
範婉婉：“他昨天強|奸我，難道我今天不能甩臉色給他看？”
餘慢慢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嗽，其餘幾人見她們兩個竊竊私語本來沒理會，突然響起這麽突兀的聲音，不由地都看向她們。
範婉婉淡定從容得像個局外人，餘慢慢只好自己給自己強行挽尊：“犯蠢，被口水嗆到了。”
範婉婉還假模假樣地給她拍背安撫，餘慢慢立刻附到她耳畔說道：“我大哥怎麽可能？”
他們兩個人的人物關系難道不該是範婉婉死纏爛打嗎？她大哥怎麽會做這麽傷風敗俗的事情？
“你可以自己去問他，他要是有臉否認的話。”
餘慢慢自然不會去問，不說她怕餘辰，這還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，她得多缺心眼才會橫叉一腳啊，又不是活膩了。
飯桌上，餘母又旁擊側敲起了他們孩子的問題。
先是說了誰家新婚就添了一雙龍鳳胎，然後又說到餘辰年紀不小的話題。
範婉婉全程裝聾作啞，當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。
餘辰的父母對她其實還算不錯，結婚以來沒戴有色眼鏡看她，之前餘母提到生孩子的問題，她還會誠心誠意地敷衍一番。
現在——
讓餘辰自己應付去吧，誰他媽要替這個衣冠禽獸開脫。
餘母見範婉婉不搭腔，又朝餘辰使眼色，餘辰溫淡地回道：“嗯，已經在計劃了。”
範婉婉撇了撇嘴角，論說謊的本事，她自嘆不如。
早上她才吃了事後藥，現在他說在計劃了？
餘母還算滿意這個答案，淺笑道：“你們別怪我心急催促你們，阿曜跟奚奚的孩子都會走路了，你們比他們結婚還早呢，一個家庭多個孩子，便是一加一大於二了知道嗎？”
範婉婉心不在焉的應了聲“嗯”。
餘辰夾了塊糖醋排骨到她的碗裏，嗓音低沈性感：“不是心心念念著媽親自做的排骨嗎？多吃點。”
倒是會替她拍馬屁，範婉婉揚眉淺笑：“的確一直想著媽做的糖醋排骨，我啊就學不到你的精髓。”
餘辰嘴角掛著輕笑，聽她胡謅。
一年三百六十五天，她有進過兩天廚房嗎？
餘母對於她的話卻很受用：“想吃來家裏就行了。”
“不是怕辛苦您嗎？”
“我很樂意啊。”
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，從餘家離開已經近十點，範婉婉剛坐上車不久，肚子便開始傳來陣痛。
她傴僂著身軀，面色蒼白，薄汗擰在額角，滿是痛色。
餘辰很快覺察到了她的狀態，將車停靠在路邊，解了安全帶，略顯急迫地問道：“哪裏不舒服？是不是肚子痛？”
範婉婉咬著下唇，勉強擠出一句有氣無力的話：“可能是避孕藥的副作用，應該不要緊，回家吧。”
餘辰的動作微僵，雙手捧起她的臉頰，在車內燈光的籠罩下，本該精致紅潤的面容，此刻毫無血色。
“忍一下，我送你去醫院。”餘辰沙啞地說道。
範婉婉出聲制止道：“我不要大年三十還要去醫院，我說了沒事，忍一下就過去了。”
“你都痛成這樣了還說沒事？不要命了？”餘辰的話多了幾分疾言厲色。
“是誰害我變成這樣？要不是你顧著自己爽，罔顧我的意見，我用得著吃事後避孕藥？會有這樣的副作用？”範婉婉忿忿不平地瞪著餘辰。
女人怎麽就這麽倒黴？力量不如男人就算了，還要承受因為男人不負責任行為引起的惡果？
餘辰悶聲發問：“你又知道是避孕藥的副作用？”
“不然呢？你覺得是你媽做了一桌好菜，結果你們餘家所有人都沒事，就我一個人中招了？”
餘辰靜默了幾秒，重新系好安全帶，發動車子的同時，說道：“我帶你去醫院，沒事就回來。”
範婉婉痛得沒有力氣去跟他爭辯。
隨便他好了，反正她總是爭不過他。
大年三十的醫院空蕩蕩得可怕，範婉婉驀地感覺到一股冷意。
餘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，包裹住她的身軀。
裹挾著餘辰氣息的暖意籠罩在身上，範婉婉怔了怔，眼睛有些許幹澀。
她忍不住往他懷裏鉆了鉆。
餘辰抱著她，皺眉問道：“很難受？”
“你現在是不是內疚了？要不是你不管不顧，我就不會受這份痛苦。”
餘辰：“急診室很快到了。”
範婉婉冷哼一聲。
到了急診室，醫生問過了下她的癥狀，診斷道：“很典型的腸胃炎，吃藥還是掛點滴？”
範婉婉微愕：“腸胃炎？”
“嗯。”
她剛才可是信誓旦旦地埋怨是某個人渣讓她這麽痛苦呢，結果是自己的腸胃太嬌貴了？
“那是什麽原因引起的腸胃炎？”範婉婉又問道。
“吃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吧。”
當然這不幹凈的東西也可能包括緊急避孕藥，所以她並沒有埋怨錯人。
今天的飯菜可是大家都吃了，總不可能就她一個人出事吧？
範婉婉瞥了一眼餘辰，明明白白地將責任推到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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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早晨，白皚皚的霧色將一切渲染得分外朦朧迷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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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婉婉因為額角的點點痛楚而眉頭微蹙，卷翹的睫毛顫動了幾下，終於睜開了惺忪的睡眼。
近在咫尺的是餘辰英俊清雋的臉，下巴處淺淡的胡渣給這張臉添了幾分慵懶跟散漫。
混沌的腦袋經過幾分鐘，就順利憶起了昨天的事情，範婉婉的怒氣來得洶湧澎湃，一巴掌甩在餘辰的臉上，冷聲罵道：“人渣。”
一大早就被枕邊人甩了巴掌的滋味非常不爽，尤其是餘辰這種天之驕子，活到現在還沒人往他臉上招呼過。
他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，幽深的雙眸摻著幾分明顯的寒意，“別罵得這麽難聽，昨天爽的人可不是我一個。”
範婉婉冷嗤道：“按摩|棒都能做到的事情，你有什麽好驕傲的？”
餘辰的臉色瞬間陰沈了下來：“我還不知道你這麽牙尖嘴利。”
“恭喜你，知道了我一個秘密。”
餘辰捏住範婉婉的下頜，視線所及便是她青紫紅腫的額角，“昨天你爸砸的？”
範婉婉揮掉餘辰的手，只是她這一動，就立刻意識到了身體的變化，臉色紅了又白，白了又青，又想一巴掌甩在餘辰臉上。
這回他有準備，直接扼住了她的手腕，隱忍著怒氣沈聲開口：“別得寸進尺。”
“我得寸進尺？？”範婉婉怒目圓睜，“餘辰！你既然知道我大姨媽哪天，就該知道這幾天是危險期，你他媽還敢……？？”
以往哪一次他不是在事後幫她做清理？今天——
這黏膩不適的感覺太過明顯了。
餘辰面不改色地看著她：“你當合格的餘太太，我尊重你的一切，既然你吵著鬧著要離婚，我何必委屈自己？自然怎麽舒服怎麽來，反正我都被你罵人渣了，幫你坐實這個罪名。”
範婉婉氣得渾身發抖，虧她以前覺得他是個紳士，根本就是人面獸心！
“你滾！”她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。
他們昨天還在談離婚，被他一炮毀所有就算了，竟然還敢這麽肆無忌憚，是準備弄出個孩子給她添加阻礙，還是覺得無論是事後藥或者流產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都無所謂？
範婉婉腥紅著雙眼，又一次吼道：“餘辰！我讓你滾！”
餘辰沈著臉，薄唇緊抿，只是身軀一動不動。
範婉婉見他不動，直接掀開被子要下床，即使房間開著暖氣，整個人乍一接觸到空氣還是打了個冷顫。
而且因為過度的消耗，導致她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酸麻，走起路來姿勢有些許怪異。
餘辰見到這種畫面，晦暗的眸色更是濃稠得化不開。
他承認這是故意為之，只是看見她執拗倔強的模樣，胸腔更多的還是煩躁。
他有些不明白，為什麽好端端的範婉婉會提離婚，連一點預兆都沒有。
範婉婉忍著羞恥跟難堪到了浴室，就見鏡子裏照出她毫無血色的臉，以及身上狼藉的印記。
全都是那王八蛋的傑作。
她打開花灑，人則坐到馬桶上，豎起雙腿，將腦袋埋進膝蓋裏。
她不知道該為餘辰不想離婚的架勢而高興還是悲哀。
當初是她自己主動請纓提出要跟他結婚，因為她覺得餘辰是個非常好的結婚對象，像他們這種出身，註定要為家族事業犧牲自己的婚姻，能找到一個自己滿意的對象自然難得，所以她死纏爛打。
可是她卻算漏了餘辰的個人魅力，沒人能在朝夕相處中免疫得了。
餘辰這個人雖然看著冷淡，但是他的修養註定了他紳士的一面，女人其實很容易受感動，只要在點滴中給予溫暖。
在這樣的潛移默化下，她越來越習慣了餘太太這個身份，也越來越喜歡上了做餘辰的老婆。
可是他們的婚姻終究不是因為愛而結合，貪念滋長下，她想要的更多，而她知道餘辰給不了。
與其將來痛苦，不如快刀斬亂麻。
而且這本來就是她強求來的婚姻，要是再因為範家人的貪婪，逼得餘辰做更大的讓步，她只會厭惡唾棄自己。
之前她花餘辰的錢，範家拿餘辰的好處，她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觸，因為這就是他們結婚的初衷。
可是現在她舍不得了，舍不得餘辰因為他們姓範的徒添麻煩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放空得太出神，連浴室門被人推開了都不知道，直到眼下出現一雙室內拖鞋。
這雙鞋還是她買的，之前陪著顧南奚逛商場，她專挑那種情侶用品，害得她也心動，給自己跟餘辰買了雙室內鞋，又買了些浴室用品，仿佛這樣就會顯得親昵一些。
多麽自欺欺人的想法啊。
餘辰看了一眼還在放著水的花灑，一開始他真的以為她進來洗澡，只是水聲從不間斷，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。
範婉婉悶在膝蓋上，冷淡地說道：“你出去。”
“我是有錢，但是沒人教過你，浪費水是很可恥的行為嗎？”
“你不恥我的行為，怎麽不自己去關掉開關？”
“你自己洗還是我抱你去洗？”
“餘辰，你好煩！我自己待一會兒不行嗎？”
餘辰語氣淡漠地回道：“不行，誰知道你在想什麽爛招逼我離婚？”
範婉婉緩緩地擡起頭來，雙眼有些許迷惘，澀澀地問道：“你是不是舍不得跟我離婚？”
“是啊。”餘辰回得很坦然。
範婉婉的瞳孔微微瑟縮了下，只是掀起的那點驚喜還未傳輸到神經末梢，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回了原型，“我們很默契很合拍，你非常清楚我需要的是什麽，給我省了很多事情。”
範婉婉的唇角漾開淡笑，只是這抹笑並未給她增添什麽色彩，反倒有幾分蒼涼：“那你信不信，你如果不跟我離婚的話，你會多很多麻煩？你也說了我清楚你需要的是什麽，你難道就不擔心我反其道而行？”
餘辰除了眉頭微不可聞地皺了下，並沒有多餘的負面情緒，“或者你也可以測試一下，我會不會因為你制造的麻煩而跟你離婚。”
範婉婉渾身充滿無力，她覺得跟他說不通，而她又不想改變自己的決定，相當於陷入了死循環。
餘辰將浴缸裏放滿了水，然後又過來抱範婉婉去泡澡。
她懶得動，反正就算跟他爭執一番也是輸，便由著他去了。
給她洗澡的餘辰還算規矩，除了不可避免的身體接觸，又像恢覆到了那個儒雅的紳士。
重新回到房間，範婉婉翻床頭櫃去找緊急避孕藥，她記得之前有備著，就怕偶爾的失控，還有彌補的辦法。
餘辰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不掩目的的舉措，開口道：“媽打了電話過來，讓我們待會兒就去她那邊。”
範婉婉翻出緊急避孕藥，看了眼日期還沒過期，重新繞進浴室裏，就著水龍頭，直接含水將藥吞下。
餘辰的神色驀地冷了下來，“你就算再急，連倒杯溫水的時間都沒有嗎？”
“你怎麽不說說始作俑者是誰？”範婉婉冷淡地看著餘辰，“還有我今天不舒服，不去你媽那邊了。”
餘辰攥住範婉婉的手腕，將人禁錮在懷中，低著眸看她：“你很清楚我們這樁婚姻的主動權在我，想離婚？最好別惹惱我，否則我不僅耗著，還不會讓你好過，你是聰明人，享福了這麽多年，應該不會蠢到跟自己過不去吧？”
範婉婉：“人渣罵你都輕了，你根本不是人吧？”
“我不是人？那我想想該用什麽詞來形容昨晚我跟你做的事情，是不是叫獸……”
“你真是重口味得讓我搜刮不出人類的言語來形容你。”範婉婉慍怒地打斷道。
“哦，又拐著彎罵我是禽獸是吧？”餘辰漫不經心地笑了笑。
“原來你聽得懂啊。”
餘辰捏著她的下巴，在她的唇上輕嘬了兩下，“乖，我心情好了，你才有資格跟我談判。”
雖然希望渺茫，但範婉婉還是決定天真地相信他一回，起碼有的談。
餘家的團圓飯比起範家熱鬧了不少。
餘家三兄妹，除了餘辰作為長兄，內斂沈穩了些，老二跟老三都是歡脫的性格。
再加上長輩的放縱，家裏的氛圍溫馨，更像真正意義的團圓飯。
餘慢慢見範婉婉今天的狀態不對勁，擠到她旁邊，低聲開口詢問：“你跟我大哥吵架了？”
“難道我沒像菟絲花一樣纏著他就是吵架？”
“你也會說自己菟絲花，菟絲花突然不依附了，不是吵架是什麽？”
範婉婉：“他昨天強|奸我，難道我今天不能甩臉色給他看？”
餘慢慢被自己的口水嗆得直咳嗽，其餘幾人見她們兩個竊竊私語本來沒理會，突然響起這麽突兀的聲音，不由地都看向她們。
範婉婉淡定從容得像個局外人，餘慢慢只好自己給自己強行挽尊：“犯蠢，被口水嗆到了。”
範婉婉還假模假樣地給她拍背安撫，餘慢慢立刻附到她耳畔說道：“我大哥怎麽可能？”
他們兩個人的人物關系難道不該是範婉婉死纏爛打嗎？她大哥怎麽會做這麽傷風敗俗的事情？
“你可以自己去問他，他要是有臉否認的話。”
餘慢慢自然不會去問，不說她怕餘辰，這還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，她得多缺心眼才會橫叉一腳啊，又不是活膩了。
飯桌上，餘母又旁擊側敲起了他們孩子的問題。
先是說了誰家新婚就添了一雙龍鳳胎，然後又說到餘辰年紀不小的話題。
範婉婉全程裝聾作啞，當聽不懂她話裏的意思。
餘辰的父母對她其實還算不錯，結婚以來沒戴有色眼鏡看她，之前餘母提到生孩子的問題，她還會誠心誠意地敷衍一番。
現在——
讓餘辰自己應付去吧，誰他媽要替這個衣冠禽獸開脫。
餘母見範婉婉不搭腔，又朝餘辰使眼色，餘辰溫淡地回道：“嗯，已經在計劃了。”
範婉婉撇了撇嘴角，論說謊的本事，她自嘆不如。
早上她才吃了事後藥，現在他說在計劃了？
餘母還算滿意這個答案，淺笑道：“你們別怪我心急催促你們，阿曜跟奚奚的孩子都會走路了，你們比他們結婚還早呢，一個家庭多個孩子，便是一加一大於二了知道嗎？”
範婉婉心不在焉的應了聲“嗯”。
餘辰夾了塊糖醋排骨到她的碗裏，嗓音低沈性感：“不是心心念念著媽親自做的排骨嗎？多吃點。”
倒是會替她拍馬屁，範婉婉揚眉淺笑：“的確一直想著媽做的糖醋排骨，我啊就學不到你的精髓。”
餘辰嘴角掛著輕笑，聽她胡謅。
一年三百六十五天，她有進過兩天廚房嗎？
餘母對於她的話卻很受用：“想吃來家裏就行了。”
“不是怕辛苦您嗎？”
“我很樂意啊。”
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，從餘家離開已經近十點，範婉婉剛坐上車不久，肚子便開始傳來陣痛。
她傴僂著身軀，面色蒼白，薄汗擰在額角，滿是痛色。
餘辰很快覺察到了她的狀態，將車停靠在路邊，解了安全帶，略顯急迫地問道：“哪裏不舒服？是不是肚子痛？”
範婉婉咬著下唇，勉強擠出一句有氣無力的話：“可能是避孕藥的副作用，應該不要緊，回家吧。”
餘辰的動作微僵，雙手捧起她的臉頰，在車內燈光的籠罩下，本該精致紅潤的面容，此刻毫無血色。
“忍一下，我送你去醫院。”餘辰沙啞地說道。
範婉婉出聲制止道：“我不要大年三十還要去醫院，我說了沒事，忍一下就過去了。”
“你都痛成這樣了還說沒事？不要命了？”餘辰的話多了幾分疾言厲色。
“是誰害我變成這樣？要不是你顧著自己爽，罔顧我的意見，我用得著吃事後避孕藥？會有這樣的副作用？”範婉婉忿忿不平地瞪著餘辰。
女人怎麽就這麽倒黴？力量不如男人就算了，還要承受因為男人不負責任行為引起的惡果？
餘辰悶聲發問：“你又知道是避孕藥的副作用？”
“不然呢？你覺得是你媽做了一桌好菜，結果你們餘家所有人都沒事，就我一個人中招了？”
餘辰靜默了幾秒，重新系好安全帶，發動車子的同時，說道：“我帶你去醫院，沒事就回來。”
範婉婉痛得沒有力氣去跟他爭辯。
隨便他好了，反正她總是爭不過他。
大年三十的醫院空蕩蕩得可怕，範婉婉驀地感覺到一股冷意。
餘辰將自己的外套脫下，包裹住她的身軀。
裹挾著餘辰氣息的暖意籠罩在身上，範婉婉怔了怔，眼睛有些許幹澀。
她忍不住往他懷裏鉆了鉆。
餘辰抱著她，皺眉問道：“很難受？”
“你現在是不是內疚了？要不是你不管不顧，我就不會受這份痛苦。”
餘辰：“急診室很快到了。”
範婉婉冷哼一聲。
到了急診室，醫生問過了下她的癥狀，診斷道：“很典型的腸胃炎，吃藥還是掛點滴？”
範婉婉微愕：“腸胃炎？”
“嗯。”
她剛才可是信誓旦旦地埋怨是某個人渣讓她這麽痛苦呢，結果是自己的腸胃太嬌貴了？
“那是什麽原因引起的腸胃炎？”範婉婉又問道。
“吃了什麽不幹凈的東西吧。”
當然這不幹凈的東西也可能包括緊急避孕藥，所以她並沒有埋怨錯人。
今天的飯菜可是大家都吃了，總不可能就她一個人出事吧？
範婉婉瞥了一眼餘辰，明明白白地將責任推到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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